客轮一抛锚,斯考比马上坐着警察局的汽艇迎了出去。他嘴上的肌肉为了准备欢迎的话语已经变得僵硬了,他的舌头一直在练习一些听上去既热情又不做作的词句。他想:我在生活的旅程中兜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,原来只是为了排练这一欢迎的场面啊!他希望在一种公开场合和露易丝会面,在生人面前对她表示亲切欢迎更容易做一些。但是斯考比到处也看不到她的踪影,他不得不向轮船上的司务长打听她的房舱号码。
即使这个时候,斯考比仍然抱着一线希望,船舱里还有别的旅客在。现在每间舱房至少也要住六个人。
但是当他敲了门,舱门打开以后,屋子里却只有露易丝一个人。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兜售什么商品的人,敲开了一家生人的房门。他喊了一声“露易丝”,他的话音的末尾带着一个疑问号。
“亨利,”她叫道,又接着说,“到里边来。”在他走进客舱以后,唯一要做的事只能是接吻了。他想躲开她的嘴——嘴泄露的真情太多了,但是她一定要把他的头转过来,直到把自己回报他的吻印在他的唇上才甘心。“噢,亲爱的,我回来了。”
“你回来了。”他拼命寻找着预先排练好的词句。
“他们都那么好,”她解释说,“他们都躲开了,好让我们单独会面。”
“你路上过得好吗?”
“我想我们的船曾经被追击过一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