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开始狼狈地拔腿飞奔,穿过大草坪上混乱的人群,不顾礼数地一口气冲进偏殿。克里昂一定会气死了。
而在偏殿内,一群惊慌失措的人正茫然地瞪大眼睛——在半圆形楼梯上,躺着大帝陛下克里昂一世的尸体,血肉模糊得几乎无法辨认,华丽的皇袍现在成了一件寿衣。而靠着墙壁缩成一团、以痴呆的目光望着周围一张张受惊脸孔的,则是曼德尔·葛鲁柏。
谢顿觉得快要崩溃了。他捡起掉在葛鲁柏脚旁的手铳,那原本是安多闰的,他可以确定。“葛鲁柏,你做了什么?”他轻声问道。
葛鲁柏望着他,含糊不清地说:“大家都在尖叫和呐喊。我想,谁会知道呢?他们会以为是别人杀了大帝。不料,后来我就跑不动了。”
“可是,葛鲁柏,到底为了什么?”
“这样我就不必当园丁长了。”说完他便垮成一团。
谢顿望着不省人事的葛鲁柏,心中震撼不已。
一切都在间不容发的惊险状况下圆满解决。他自己还活着,芮奇还活着;安多闰死了,而九九派阴谋分子则一个也逃不掉。
帝国的核心将会保住,正如心理史学所要求的。
然后,一个小人物,为了一个分析不出来的微小理由,竟然就杀了大帝。
现在,谢顿绝望地想,我们要怎么办?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