唱戏的说:“现在还乱着,等一会再出去吧。”
另几个人也劝他稍等一会。果然,没出十分钟,上边又来人了。而且是直冲白薯窖来的。人们就叫朱彤心躲到他们身后去。来的还是刚才那两个广西兵。他们一下来就问:“刚才那个新四军呢?”
唱戏的说:“你们跑你们的吧,还找人家干什么?他已经走了。”
广西兵说:“不是,骑兵队丢那妈跑出三里地去了,我俩追不上。求他别记前仇,还留我们当他的俘虏得了。”
朱彤心从人背后转出来说:“我对你俩宽大处理了,坐下吧。不信你等着看,跑出去的那些人都还得抓回来。”
果然不到半夜,就又回来了四、五十人。朱彤心给他们编上队,趁夜就领着往后方带。可他不知道该送到哪里去。路上碰见一个战斗连队,他要交给人家,人家不要;但见他一个人赤手空拳领着六、七十俘虏不象回事儿,派了半个班帮他押送。他们转了一整天,碰上了友邻部队的战俘收容站,又央求人家留下这批俘虏。人家说:“我们人手不够,要留得连你一块留,把俘虏押到大后方你再归队!”他被迫当了十几天的收容队长,一直到了沂蒙山里,才请收容站的同志给他开了个证明信,拿着归来。临走他用半斤黄烟换来了俘虏的那根马鞭,他认为队里演出会有用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