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说今年巡视的学道姓柳,正是范其峰的同科同年加好友。
于公于私,范家乃至齐首辅,大概都不愿意看到他顺利出仕的。
“无妨。”裴鸣宣神情淡淡的,顿了一下,唇角讥讽地翘起,“不还有裴家么?”
他总是姓裴的。
一心想重震祖上声名的裴家,可是对裴鸣宣寄于了厚望。
犹以不甘居于人之下的,他的生身父亲裴二老爷裴启业为最。
不然,他怎么能从老宅重回池州呢。
刘大还要再说,外头又响起水莲的声音。
裴鸣宣眼中闪过一丝厌烦,淡淡地道,“打发了。”
刘大应了一声,挑帘大步出去,端出一张和气的笑脸,朝水莲道,“水莲姑娘,少爷正在温书,不宜打扰。”
水莲笑得轻松坦荡,“温书是重要,可也不能累坏了身子。这是老太太才打发人送来的祁门红……”
刘大就回身朝寂静无声的书房瞄了一眼,压低声音和水莲道,“乡试将近,少爷心情烦闷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