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的屋子里,除了那个送吃食的仆人之外,谁也不进来。主人难得在家,女主人呢,怎么也不肯把那串钥匙交给别人,因此,白天黑夜的总是在家里东忙西转,从来就没朝我们的屋里看一眼。我们真快活啊。我们无牵无挂,随心所欲。
但是有一天,我的东家问我了:“嗳,功课上得怎么样?”
“好极了,”我回答说,连眼皮也没眨一下。
“喏,你瞧!我跟你讲的怎么样!”他说,使我惊奇的是,我竟能够仍旧直望着他的脸。
在那个家里,人人都尔虞我诈,人人都撒谎,连空气都叫谎话弄污浊了——在那个家里,任何人都很容易学会怎样撒谎。
第六章未婚妻的开头几封情书。火星燃起来了
尽管这样,我们还是得履行一项义务——就是接信和复信。我们几乎每天都接到来信。我说“我们”,那是因为我们两个都不得不复信。这些给我学生的信是他的未婚妻写来的,虽然他自个儿向我承认过,他对她根本就缺乏热情。
起初,信来得并不多—— 一星期一封,或者两星期一封。但是等我一登场,这种通信却越来越正规化,越来越频繁了。
“请你把这封信念一下,再给她写个回信。她要我怎么样?”一天,我的学生对我说,把他的爱人的信朝我面上一掷。我念了一遍,信里的话使我很高兴。她是这样写的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