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芬对于他们的行动,都看在眼里。车子开了,玉芬笑对秀珠道:“你和老七新办一回什么交涉呢?”秀珠道:“没有什么交涉,不过说笑话罢了。”玉芬道:“说笑话没有什么不能公开的,你为什么那样鬼鬼祟祟呢?”秀珠笑道:“我们是成心这样,逗着你好玩。”玉芬道:“妹妹,你把你姐姐当个傻子呢?你以为我一点不知道吗?”秀珠笑道:“你知道也不要紧,他们捧捧角,不过是逢场作戏,有什么关系?况且男子捧男子,你又何必去注意?”玉芬听她的口音,并不是指着燕西说,很奇怪。一想到燕西在早上和自己说话的时候,和鹏振鬼鬼祟祟的情形,似乎这里面有些问题。灵机一动,于是就顺着她的口气,往下说道:“他们捧男角也好,捧女角也好,我管他做什么?不过这些唱戏的,他凭什么要给你当玩物,还不是为了你几个钱?所以由此想去,花钱一定是花得很厉害,有钱花,总要花个痛快。像这样花钱,免不了当冤桶,那何苦呢?老七虽也欢喜玩,但是花钱,花在面子上,而且也不浪费。不像我们那位,一死劲儿地当冤桶。”秀珠道:“三爷这人更机灵了,他肯花冤钱吗?要说听戏,倒很有限,天天听也不过花个二三十块钱。若是闲着,一打两百块一底的牌,两三个钟头,就许花几百块钱,这不强得多吗?”玉芬笑道:“你可知道,他们这钱是怎样花法?”秀珠一想,我不要往下说了,她是话里套话,想把这内幕完全揭穿,我告诉了她,她和鹏振闹起来,那倒没有什么关系,可是燕西知道这话是我说出来的,一定说我多事,那又何必!因笑道:“我又没捧角,我知道他们的钱是怎样花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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