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为抛妻弃子?”席桐问。
孟峄坐下来,示意牛杏杏继续。
牛杏杏咬咬牙,声音越来越弱:“我爸他……”
她顿了一下,脸上浮出恐惧的神情:“我妈说,他杀过人。”
“杜董,我知道你杀过人。”
面前的男人用一种轻松的姿势端起红茶,啜了一口。
包间里空调温度适宜,杜辉却在他开口之时打了个寒战,后脑勺和脖颈相连的那块皮肤如同有千百只蚂蚁噬咬,麻得他心惊胆战,冷汗一滴滴下坠。
丰盛的菜肴摆在桌上,泛着冷腻的油光,他胃里泛起恶心,撑着桌子猛地站起,一张照片忽然压住他手背。
那轻飘飘的东西仿佛是只榔头,把他白胖的身躯一下子敲回座位。
杜辉僵硬地盯着照片,上面的男人高、瘦、黑,五官周正,穿着军装,有一张英俊痞气的脸,揽着一个和他长得很像的小男孩,八九岁。
屋里静得几乎能听见表针的嘀嗒声。
薛岭掏出怀表看了眼,八点了,他还有事,得快点。
“我还知道,你杀的是郝总的手下,在十三年前,郝总刚从东阳省来银城的时候。我也知道,你早就金盆洗手了,不吃荤,所以我让老板配了一桌素菜。你看,你当初多精神,难怪从瓶县失踪后能到夜总会上班,俘获梁总芳心。这些年梁总应该对你很满意,虽然你享了太多福,没注意身材管理,但你很听话,这就够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