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只有我,我也最倚重她。”
“这就是问题所在。”他说,“如果你珍爱她,就不该让她一枝独秀,不该在一个人身上投入太多。大风来时,会卷走你们两个的全副身家。”
“陛下忘了?我在成为丹茜宫的素皇后之前,是丹茜宫的素奉香。”素盈温柔而无畏地说,“我知道宫中如何待人。如果我看重崔秉仪,就必须让她与众不同。如果我只能给她平平淡淡的重视,那她很快就会陷入各种各样的麻烦,多到我根本不敢再用她。”
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。素盈悠闲地说:“陛下不必担心,她会没事的。”
他呵呵地笑起来:“我的皇后一向知道什么事情可以做,什么事情不可以。入宫第三天就懂得身份已变,不与伶人计较笛技。我想,提醒你别去宫正司干预讯问,应该是画蛇添足了。”
“宫正与司正,服务皇家三十余年,普天之下再寻不出如她们这样执掌刑罚的女子。”素盈微笑说,“妾自己不会,也绝不会让人干预宫正司,令她们蒙受污名。”
现在看似是针对皇后与崔秉仪,但是,也会有人盯着宫正司——每场风波,人们总是各有各的心思,并不全都盘算着风眼波心里的人。早就听闻,朝臣不乐意由女子掌握宫中刑罚。几十年前,他们不乐意让女子担任各宫都监,结果慢慢没了女都监。后来他们又想清除女宫正。除了辛劳的杂活与生育,女人好像做什么都不能令他们满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