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。等我睁开眼睛一看,早晨的阳光已透过木板套窗的缝隙照射进来。我起身做好准备,背上孩子出门了。我感到自己再也不能闷声不响地待在家里了。
我漫无目的地朝着车站方向走去,在车站前面的摊铺里买了点糖果给孩子含在嘴里,然后突发奇想地买了张去吉祥寺的车票,坐上了电车。我用手抓住车厢里的吊带,心不在焉地瞅了一眼挂在车厢顶上的广告画,发现上面有丈夫的名字。那是一本杂志的广告画,好像丈夫在上面发表了一篇题为《弗朗索瓦·维庸》的长篇论文。就在我凝望着《弗朗索瓦·维庸》这个标题与丈夫的名字时,不知为何,眼眶里竟盈满了酸楚的泪水,以至于广告画变得模糊起来,最终什么都看不见了。
我在吉祥寺下了车,到了久违多年的井头公园。池边的杉树早已被砍伐殆尽了,看来某个工程即将开工,给人一种异乎寻常的荒凉感,和过去已经是判若两样了。
我把孩子从背上卸下来,和他并排坐在池畔有些朽烂的长凳上,拿出家中带来的山芋给孩子吃。
“宝贝,这儿该是一个漂亮的水池吧?从前啊,在这水池里还有很多很多的鲤鱼和金鱼哪。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。多无聊啊。”